用力地、深深地吸进一口气,仿佛要将勇气也一并吸入肺腑。再次睁开眼时,
视野边缘的模糊褪去了一些,活动室里那种让人头晕的嗡鸣声也好像低了下去。“春天,
像刚睡醒的孩子,”声音依旧是紧的,像快要绷断的弦,但至少,不再是碎裂的了。
“她睁开惺忪的眼睛,伸个懒腰,打个哈欠…”词句,就像初春刚刚解冻的小溪,
虽然磕磕绊绊,但总算是开始流动了。当我最后一个音节落下,
活动室里响起了几声稀稀拉拉、有点敷衍的掌声。像是完成任务一样。
脸颊瞬间被一股无法控制的热量占领,烫得厉害。
我几乎是脱力般跌坐回那张冰冷的硬木椅子上,感觉骨头都软了。刚才站起来那几分钟,
好像耗尽了我毕生的力气。心脏还在胸腔里发疯,砰砰,砰砰,每一次撞击都又沉又乱,
像我外公阁楼里那座老掉牙的摆钟,锤子敲得完全没了准头。敲得我肋骨疼。
但这次的心慌里,好像混进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。怎么形容呢?痒痒的,麻麻的,
还有点……甜丝丝的错觉?一种陌生的、细微的感觉正在悄悄地冒头。胸口深处,
有什么东西,确实不一样了。活动快结束了,周围响起收拾书本、纸张的窸窣声,